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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0 一起回到過去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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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盤腿坐在沙發上織毛衣,按照十年前的時間,回去之後離聖誕節也不遠了,要抓緊時間準備好所有人的禮物,凪的當然要準備得最好,她的那份我節衣縮食一個月早就織好了,穿著又漂亮又厚實,綱君京子小春梨紗山本獄寺……所有認識的人也有圍巾手套之類的小東西,雖然比不上凪那份的貴重不過也花了我不少的心思。

至於骸嘛……

“kuhahaha!十年前的我真的因為那張紙條鬧脾氣了?”溫暖的壁爐前,骸抱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身。

“你個鬼畜……”我嘆了口氣,早就應該想到這家夥肯定不是無意的,“這麽欺負十年前的你會遭報應的啊。”

“kufufufu,其實只是想試一試……嘛,以十年前我的性格會這樣也無可厚非。不過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在怪我?心疼了?雖然都是我,不過我也有點吃醋呢……”

擡頭瞥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骸,腦後的鳳梨葉子晃得蕩漾。

“大概現在已經不生氣了。”我挑釁的看著他,“這也要多虧你兒子。”

他瞇著眼似乎不太明白我說的意思。

“話說回來,綱君還有小孩子都在前面戰鬥,我們在後面烤火織毛衣吐槽玩……太缺德了吧。”

他端起茶杯意味深長的笑著:“慌什麽?等弗蘭和和也回來了之後我們就可以出發了。”

我有些疲倦的放下織到一半毛衣,擡頭仰望塔樓外灰暗的天空。

死都要贏啊……綱君。

你等著,我們馬上就來幫你們了。

“MM?”我站在塔樓前正等著骸準備出發,看著眼前跟著犬和千種來的紅色短發的靚麗少女,在腦袋裏面搜索了半天終於翻出來了這個人名,“就是以前和犬一起欺負凪的那個小姑娘?專門過來讓我找你算賬?”

對於欺負過凪的人不管她是不是來幫骸的,也不管她是不是來幫綱君的,我都會毫不留情的狠狠欺負回來的。

小姑娘聽這話臉一白,看起來似乎對我有點懼意,嘴硬了半天就是不服輸。

“誰、誰怕你這個怪力女啊!”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小骸的女人!”

“誰是骸的女人啊!”我用更高的音調沖她吼回去,“真是受夠了,姐姐我沒有名字嗎?不要人人一見我就這麽叫啊!喜歡這個稱呼你就拿走啊,拿去用啊!”

紅頭發的小姑娘被我嚇壞了,氣鼓鼓的瞪著眼,一叉腰扭頭過去不看我。

身後的犬和千種看起來也沒有瞎管閑事的打算,靠在不遠處的車旁看好戲,凪躲在我身後支支吾吾想勸我。

“kufufufu,都在這裏幹什麽,快點走吧,彭格列那邊還等著我們呢,阿杏你不是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著急了嗎?”

似乎什麽都沒聽到一樣,他提著行李走在前面,掩飾著想要笑出聲的欲望,背對著我們,我能看見他的肩膀在微微顫動。

笑你妹啊……你個鬼畜。

我們在一片森林裏與弗蘭和也碰面,很久都沒見到和也,據說因為綱君無法處理彭格列的事物,高層已經亂作一團。和也在這方面很有天賦,短時間內就把彭格列又安排妥當。一開始我很不明白為什麽骸會讓和也去處理這些糟糕的事情,他才多大?

但在索菲亞的解釋之下,我似乎也有點明白了。

——依照和也的性格,這種危機關頭不讓他做點什麽事情的話,他是不會安定的。

——而外面瞬息萬變的危險,誰都不願讓他經受,即使他再強。

——比起戰鬥,處理文書工作更加安全。

大概骸也是考慮到了這點。

“暴力升級版的師母大人好~師父好~”

“……揍你哦,給我閉嘴。”

一來就看到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他和和也看樣子已經撐了很久,牽著和也的手走在前面,看出他想問我最近的情況卻又羞於開口,我也只好自己開口:“最近和也你辛苦嗎?我倒是沒什麽事哦。”

他明顯松了一口氣:“嗯,我也一樣。”

“那就好,別和你小姨一樣從小不愛吃飯,生活規律一點把身體養好。”

“嗯。”

雖然依舊是簡單的答案,不過我能感覺到他的音調上揚。依稀看到了前面雲雀巴利安等人的身影,問道:“現在什麽情況?”

“我們正在用幻術試探真六吊花的實力,但僅憑我們還是有一點勉強,父親來了應該就會好的。”

“噗,其實挺逼真的啊。”

“和父親比起來我還差得遠呢。”

和也一臉嚴肅的看著場上的幻術,我在一旁= =狀捂臉。

對不起,以前都是我小看了骸,我還以為和也心裏面雲雀還真是他唯一崇拜的人呢,沒想到他早就開始給和也洗腦了……

環視了一下周圍,綱君似乎沒在這裏,這些人我也不太熟就沒多問。管弗蘭和骸在一邊故意拉風出場,這麽重要的戰場上沒看見熟人總有一種不太可靠的感覺。雖然很想關心一下被骸刺穿多次慘不忍睹看起來就很疼的青蛙帽子,不過暫時管不了那麽多,放他們在一邊耍帥賣萌也未嘗不可,只是……

“餵這幾天在降溫啊和也你幹嘛脫外套!”

“穿著……不好看啦……”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邊十年前的風紀委員長雲雀披著拉風的外套霸氣十足,這邊紅了耳朵的和也默默的脫下外套披上。

……你果然是雲雀的腦殘粉。

或許是我們走得太快,凪似乎被我甩在後面還沒跟上,我擔憂的看著來時的方向,伸長脖子就是不見凪的身影。咦,似乎……叫MM的小姑娘也不見了。

等了半天不見人影,讓和也暫時留在這裏幫他們,我一個人順著那條路去找凪。然後當我走到一半的時候就碰見她,她跑得急匆匆的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緋紅,左臉還有點腫。

“凪誰打了你我去殺了他!!!”

聯想到同樣不見了的MM,我大概猜到是誰,看這樣子她應該是迷路了。

“姐姐小心!”

向我跑來的凪忽然驚叫出聲,瞳孔驟縮,倒抽了一口氣。

我回頭,正好看見有幽綠的光線穿過樹林朝我的方向沖來。身體第一反應當然是躲閃,不過一瞬間想到身後的凪,估計她來不及躲閃,既然這樣……

“到我這邊來!”

沖著仍在呆楞的凪大叫,同時撲向她。現在的情形無法掏出武器應對,只能躲閃,雖然我一個人能躲開,不過加上凪的話……

“kufufufu,看來不需要我來保護你們呢。”

倚在樹旁的骸看著倒在一邊的我們悠然說道。

抱著昏過去的凪,我想站起來卻扯到了腿上的傷口,看來是剛剛保護凪躲閃的時候不小心擦傷了。

“你真當我那麽弱?”

“當然不是。”

掏出凪的戒指和匣兵器扔給骸:“能告訴我這啥光波究竟是什麽東西嗎?看起來就很危險。”

後到的弗蘭拿出一個可笑的匣兵器抵擋射線:“師母,ME建議你最好把指環的火焰滅掉哦,會被吸幹的哦。”

低下頭看著已經點燃多時的指環,我QAQ的看著弗蘭和骸,忽然覺得一股暈眩感席卷了整個身體。

“忘記告訴你了,現在的一切火焰都會被吸走的哦。”

“……可、可惡……你是故意的吧……”

“誰知道呢?和庫洛姆一起休息一會吧,等你們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結束的。”

“最坑爹的就是你……我、我還要看綱君怎麽帥氣的秒殺敵人呢……”

“我說過的,我會保護你們,你們只需要待在我的身後,無憂無慮的微笑就好。”

誰要、誰要待在你身後啊……我可以戰鬥的……我也有想要保護的東西啊……

“真、真的完了?QAQ”醒來的時候無論是奇怪的光線還是敵人都不見了,除了地上留下深坑以外,什麽都沒有剩下,骸笑得無辜,頗有種在看好戲的感覺。

“嗯……一切都結束了呢。”接觸死氣化的綱君摸著腦袋傻乎乎的笑。

搞什麽啊!!!!

最精彩的地方我竟然只睡了一覺就錯過了!我我我等了這麽久的大結局居然錯過了?這就像是追了幾年的連續劇竟然在大結局的最後一天給我停電了!!!好坑爹啊!!!

“我要殺了你啊骸!!!!”

“人家說愛有多深很久有多深,沒想到阿杏已經愛我到這種地步了嗎?”

“愛你個頭啊!給我乖乖低頭切腹謝罪啊餵!!!”

最終還是沒有看到白蘭消失的震撼一幕,也沒有看到被白蘭搶走的那個我爸做的那個匣兵器的實力,只是知道了名字叫白龍馬什麽的……(那是神馬?中國亂入?)

完全沒有一切結束了的感覺啊!!!!

在一旁被多次波及的綱君一臉囧樣的勸阻,結果不是被我一拳揍青眼圈就是被骸不小心絆倒,好不容易打敗終極BOSS的綱君沒想到他迎來的不是熱烈的歡迎,而是自家守護者和學姐的拳打腳踢……TAT。

“總、總之……不管怎麽樣,一切都結束了,杏學姐,我們……一起回去吧。”

被夾在中間的綱君閉上眼,像是在說臨終遺言一樣擺出一副悲壯的表情。

“……回去就回去嘛,綱君你何必擺出那副要從容就義的表情哦。”

“是、是嗎……啊哈哈……”

綱君摸著後腦笑得一臉蠢樣,然後睜開眼睛的一瞬卻讓我有種眼前這個人是二十四歲的綱君一樣。

“一起回去吧。”

一切都真的結束了。

終於可以和我的朋友們,一個不少的回到十年前的世界了。

·番外·Marry·

十八歲那年春天,早櫻盛開的時節,我脫下了一成不變的西裝套裙,換上了五年前我常穿的白T恤和牛仔褲,一個人提著行李走在並中的操場上。

操場上盛開的櫻花一如既往的嬌艷,在頭頂上肆意綻放蔓延成海。

——如果不是有目的的來這裏的話,我想我會更高興。

“別耍我了凪QAQ,我千裏迢迢的回日本,你就告訴我委員長去哪裏了吧……”我苦著臉坐在臺階上,耷拉著臉晃著腿,“我從西西裏到米蘭到都靈再到日本,我追了多少天了,凪你忍心看我奔波勞累嗎?”

電話那頭的凪猶猶豫豫,不肯直接回答,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姐姐,恭彌不讓我說……我已經在勸他了,姐姐你不要著急……”

我長嘆了一口氣。

你見過哪個快要結婚的新娘自己千裏迢迢邀請賓客?威逼利誘好不容易才搞定了剩餘的守護者,信誓旦旦在骸面前保證一定讓雲雀出席結婚儀式,以為有凪在一定能搞定雲雀,沒想到送出去的妹妹就是潑出去的水……

在這裏死磕也沒用,識相的我提著行李正打算離開,靈敏的耳朵撲捉到頭頂傳來的躁動,瞬間從身後掏出武器,按下機關加長,急退十步,擺出戰鬥架勢。

“委、委員長……”終於找到你了。TAT

從天而降的雲雀穿著白襯衫黑西裝,輪廓已經褪去了十五歲的稚嫩,無論是外貌還是性格都在成熟起來。而他身後跟著的是蓄著過肩長發的凪,少見的換上了純白的棉布裙子,羞羞答答的躲在雲雀的身後,對著我靦腆的輕笑。

這是在約會嗎……凪你從來沒為姐姐我打扮得這麽好看!

不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誰會在中學學校約會啊餵!雲雀你戀校情結這麽多年一點都沒變!

“放假期間除風紀委員以外,無關人員不得入內。”端起浮萍拐的雲雀殺氣畢露,“如果沒有正當理由的話,我會咬殺你。”

“恭彌……”

“等等等等……我、我有正當理由的……”我更加著急的退後,“後天是我和骸的結婚典禮,就在日本!我是來邀請你的!之前的請柬凪說你看都沒看就扔了啊……”

“哼。”雲雀收起了手上的鋼拐,“回去告訴六道骸,他的婚禮我會去。”

我不敢相信的楞在原地,還沈浸在雲雀的話當中。

這算完成任務了?

就這麽就答應了?

嗚……作者君你終於也給我開了一次掛!

“不過……”我似乎看到那一瞬間他身上籠罩著不詳的紫色火焰,“婚禮上會發生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還沒等我收回=皿=的表情,雲雀再次擡起雙手,一雙鋼拐映著太陽顯得格外刺眼。

“不正當理由,咬殺。”

坑、坑爹啊你!作者君你果然是後媽!

一只手提起行李,另一只手堪堪接下一拐,逃命時還不忘對後面的凪說:“我伴娘你當定了啊!說好了明天早上要來家裏幫我哦!嗚啊——”

QAQ雖然中了一拐不過總體來說逃命還是成功了好險。

“哦?居然能說服小麻雀,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阿杏。”

“現在知道也不晚……不過,關於明天我真的有種不詳的預感。”

一想起雲雀殺氣畢露的那張臉,我就覺得蛋疼唔雖然我沒有那種東西……

花園的檸檬樹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在午後慵懶的陽光裏,桌上甜美精致的糕點和著大吉嶺紅茶獨有的氣息,溫暖得讓人的心神都盡數融化。然而這張白色圓桌上除了可口的糕點以外,還放置了大量資料和文件,本就不整潔的圓桌在這些紙張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淩亂。

我蹂躪著鳥窩一樣的頭發,將腦袋狠狠地磕在厚實的桌子上,企圖緩解大腦裏兜兜轉轉攪作一團的思緒。

“kufufufu,還在煩惱那些事兒?”骸把我扶起來,輕輕的揉著我泛紅的額頭。

“早知道就應該聽綱君的,領證了就好辦什麽儀式啊……”一想到綱君跟我說這話時,看著被雲雀和骸夷為平地的B幢辦公樓時,那種苦逼的神色,就覺得悔不當初,“要不是我爸說結婚儀式對女孩子來說很重要,我才不會自找麻煩。”

翹著腿悠閑坐在椅子上的骸露出無所謂的神色:“同感,不過如果對象是阿杏你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

我的動作有些遲緩,手中的筆在雪白的紙上重重的劃過一道墨痕,哢嚓一聲就被攔腰折斷:“你覺得我聽了會覺得很榮幸嗎?”

“唔……其實沒這個意思……話說回來,能松開我的手嗎?腕骨快被捏斷了哦?你也不想新郎在結婚儀式上打著石膏吧?”

悻悻的松開手,擡眼見到的卻是他滿載著幸災樂禍的眼神,我不悅的皺起眉頭,唇角揚起一個惡毒的笑容:“現在高興還太早了,說不定明天雲雀是來搶你的親哦,我知道他其實暗戀你很久了……”

“kufufufu……快停下你糟糕的腐女腦回路!我性取向很正常!”

沒興趣和他爭論這種問題,我把腦袋扔在他的膝蓋上,仰頭望向幹凈無垢的天空。櫻花樹被風吹得微微搖晃,有嬌嫩的花瓣零星的落在我的眼瞼上,美好得像是少女漫畫裏經常出現場景。

骸被氣得跳腳,不依不饒的為自己辯解,困意漸漸湧了上來,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他的話,隱約又覺得他有些好笑,於是就閉起眼任由嘴角上揚。

有種幾年來累積的幸福就要上升到頂點的預感……

其實父親的囑咐、京子小春的催促,都是借口。想舉行儀式,想在自己最想要珍惜的人們面前得到祝福……才是自己的真正想法。

好少女,不過也很真實。

……

『我常在想應該再也找不到』

『任何人像你對我那麽好』

『好到我的家人也被照料』

『我的朋友還為你撐腰』

『你還是有一堆毛病改不掉』

『拗起來氣得仙女都跳腳』

……

“話說回來,從前天你就開始在放這首歌了,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閉上眼跟著曲子輕哼的我被這句話驚了一下,陽光有些刺眼因此我不得不用手臂遮著眼睛才能微微睜開。

“不知道哦,梨紗讓我聽的,一首蠻好聽的中文歌。”

“你聽得懂在唱什麽嗎?”

……

『可是人生完美的事太少』

『我們不能什麽都想要』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我願意每天在你身邊蘇醒』

『就連吵架也很過癮不會冷冰』

『因為真愛沒有輸贏只有親密……』

……

他一手把玩著我留長的頭發,一手無聊的翻著婚禮名單,眉眼間似乎也染上了倦意。

“我能學會意大利語已經很不錯了,別這麽不知足。”

頭頂傳來他輕柔的笑聲:“是啊,花了三年才學會皮毛,虧你還從父親那裏從小就學了些,最後還不如後學的澤田綱吉……嗚哇!”

“咬你哦!”一口死死咬住他的手腕,含糊著聲音用鋒利的眼神瞪著他,“戳人家死穴的人可不是紳士。”

“哦呀,難道阿杏你就是淑女嗎?”

……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我願意打破對未知的恐懼』

『就算流淚也能放晴將心比心』

『因為幸福 沒有捷徑 只有經營』

……

“不管是不是淑女都禮貌對待才是真正的紳士吧!”

“那是對陌生人。”

……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我願意每天在你身邊蘇醒』

『就連吵架也很過癮不會冷冰』

『因為真愛沒有輸贏只有親密』

……

——你是陌生人嗎?

“……怎麽忽然語氣這麽古怪啊!”

“眼睛!眼睛整個青掉啦!阿杏把你的怪力收斂一下吧!”

……

『你是我最重要的決定』

『我願意打破對未知的恐懼』

『就算流淚也能放晴將心比心』

『因為幸福 沒有捷徑 只有經營』

……

“進去上藥吧,真是的……這怎麽能怪我呢?你自己難道躲不開嗎?”

“在你面前我怎麽可能防備得這麽好啊!”

扭頭看了看他稍顯青紫的眼圈,我捂著嘴不厚道的笑了出來,身後骸的笑容在櫻花飄零的背景裏漸漸抽搐,露出很可笑的神色。

“哦呀,看阿杏這麽有精神的樣子就算明天有婚禮儀式,今天晚上【嗶——】什麽的,應該也沒問題吧……嗚哇!青了青了!另一只眼睛也青了!QAQ”

“給我乖乖睡覺去吧。”

***

這次的小型婚禮全程基本上都是由京子和小春籌辦的,盡管才剛開始戀愛,但這些正值青春的少女對這種帶有浪漫情懷的事情還是很熱衷的。

放心的把全部流程都交給這些孩子,我只有時決定一些大事而已。雖然她們很樂意幫我的忙,不過我還是打算等一切忙完以後陪她們去她們很想去的地方。

真的覺得以前那些黑暗的日子都過去了,以後會美好起來的。

小小的期待一下應該沒關系吧?

“哈伊,果然是要結婚了啊,從來沒見到阿杏笑得這麽高興。”小春搖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笑臉盈盈。

“六道君看起來對阿杏也很好,一定能幸福的。”京子一邊在更衣室整理,一邊歡快的說道。

凪已經換上了美美的伴娘裝,擡手將靛紫色的柔軟長發往耳後挽去,然後接著忙碌的和小春一起收拾我的妝容和頭發。我對這種東西沒什麽興趣,好看是好看,不過還是太繁瑣了,盡管是在這種日子,我還是懶得琢磨這些比怎麽精準的打斷兩根肋骨還要麻煩的東西。

“快過來看!”更衣室裏傳出了京子的聲音。

我懶洋洋的回過頭,伴著幾聲吸氣聲,我也忍不住驚愕的睜大眼。

京子的手裏,是一件曳地的純白婚紗,花樣很少見但非常漂亮,蕾絲和亮晶晶的水鉆將它裝飾得熠熠生輝,婚紗上有著稍顯覆雜的裝飾卻並不累贅。

不用想也知道,就算是長相平凡的女孩穿上它也會變成高貴的公主。

“好漂亮的婚紗!怪不得到現在才送來!一看就要花很多功夫!”

“快穿上它吧,骸大人看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骸……

是嗎……會很高興啊……

“凪,要麻煩你幫我跑一趟了,去骸那裏告訴他,我不嫁了,除非……”

“……”

“……”

“……”

***

“噗——這、這是怎麽回事啊!骸和杏學姐……”

“六道骸也有這麽一天……”

“噗哈哈,梨紗你也覺得很好笑吧!”

“這兩人真是傻透了。”

“哇哦,算是沒浪費我的時間,總算看到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高聳的大教堂裏,陽光透過色彩艷麗的玻璃窗投射在神態各異的眾人身上,大多都是一些爆笑或是努力憋笑的樣子。上頭的神父目瞪口呆的看著向他走來的我們,眼睛滑到鼻尖一臉呆樣,顯然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

我保持著標準的矜持微笑,挽著骸的手緩步走進教堂。

“……不論順境或是逆境,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郁,我都將毫無保留的把愛給你,完完全全的相信你,我們互為彼此的一部分,作平等忠實的伴侶,度過今後的一生……”

“你們不覺得骸的表情很可怕嗎?”

“從進來就那樣了……畢竟受到那女人的這種威脅……”

“梨紗?”

“這種歷史性的時刻不多拍幾張怎麽好意思呢?”

“梨、梨紗……六道骸在看這邊啊……眼神好可怕……”

“……你是我的生命、我的愛、我的摯友,今天我娶你為妻,這枚鉆戒將永遠印證我對你的愛和我今天對你的承諾……”

纖長漂亮的五指上,比日光還要耀眼的戒指像她眼裏流轉的光華。

我半跪在地,將看著骸無名指上的戒指,擡頭向穿著曳地白裙的骸狡黠一笑。

我想今後等我們都老到兒女承歡膝下的時候,依然能在泛黃的老照片上看到,今天的我穿著修長的黑色西裝,頂著一頭墨色碎發半跪在地,骸面無表情的拖著華麗的長裙,藍色長發松松的倚在肩上,如果仔細看得話應該能從眼底看到幾分無奈。

此時的教堂很安靜,彩色玻璃散發出神聖的光芒,打在他的臉上暈染出柔和的色彩。

心血來潮的小報覆也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至少在這麽重要的一天留下了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回憶。

直到整個儀式結束,骸依舊板著臉一副生氣的表情。

算了,只是生氣總有辦法討好他。

我咧嘴沖他笑出聲,然後飛快的撲了上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暫時就這樣吧。

一直一直的,只要沖他微笑就好了。

溫暖別人的同時,說不定連自己都會溫暖起來呢。

·番外·Happ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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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洛姆髑髏一直記得,自己很喜歡意大利的天空。

不是那種純粹得通透無暇的碧綠,也不是深沈到悲傷壓抑的蔚藍。它是那種最淺淡的顏色,模糊在藍與白的界限,又似乎是被浮雲沖淡了原本的色彩,被蒙上了一層暧昧的薄霧。

尤其是在雨季,更是宛如水汽氤氳般的迷離。

可惜的是,她並不希望這時候下雨,即使這樣的景色再美。

“這種時候打個電話給姐姐就好了,要不是有工作人員告訴我你沒帶傘凪你還真的要傻等到雨停了之後才走啊!真是的……別在門口呆著吹風了,進去坐好,我一會就來接你。”

她張了張口似乎打算說些什麽,可直到那頭的阿杏啪的一聲掛掉電話,她也沒說出來。

這點小事不必麻煩姐姐的……她才剛動完手術要好好在家裏養病才行。

庫洛姆握著手機的手緩緩垂下,將脖子往圍巾裏縮了縮,呼出的白霧模糊了眼前一片蒼翠的景色。

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像姐姐一樣獨當一面呢?

她不想永遠都依靠著別人的幫助。

快點成長起來吧……

阿杏匆忙趕到的時候,庫洛姆正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門前,半張臉都埋在厚厚的圍巾裏,然而西裝套裙不管怎麽說都顯得太單薄了,半夢半醒間她冷得打顫。阿杏眉目間流露出柔和的氣息,小心翼翼的叫醒她,把剛買來的熱可可塞到她手裏,迷迷糊糊的她這才清醒了些,靠著墻揉著眼睛慢慢站起來。

“姐姐……”

“下次別再這種風大的地方睡了,回去吃點預防感冒的藥……”

蒼藍色的天空下,遠處挺拔的杉樹在雨幕中朦朧,陰雨籠罩著上空卻不顯壓抑,一個晃神,她的頭頂取而代之的是橘紅色的一片,轉過頭,阿杏撐著傘笑得明媚。

“走吧。”

庫洛姆看著容貌和她幾乎一模一樣,但氣質卻截然相反的阿杏,垂下頭紅著臉輕輕笑了。

或許這無關成長與否,只是在阿杏潛意識裏,她永遠都是那個自閉的躲在昏暗的房間裏,需要人細心呵護才不會碎掉的琉璃娃娃。

如果是在阿杏面前,庫洛姆希望自己能永遠保持著少時的姿態,自私的索求著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帶給她的無盡溫暖。

然後,盡她所能的回饋相同的溫暖。

阿杏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麽扯著自己的衣角,低頭一看,是被一雙白凈的手羞答答的輕輕拽住,庫洛姆顯得相當害羞,然而還是擡起胭脂色的臉,沖阿杏綻開了一個對她而言,相當陽光的笑容。

“果然我家的凪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萌妹子~”

“……姐姐,我們是雙生子吧……”

“我不管,反正凪世界上最最最可愛的萌妹子,沒有之一!”

“……姐姐你小聲一點,別人聽見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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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西西裏已經初現蕭條的景象,入目之處皆是深沈的墨綠,壞些的已經只剩光禿禿的枯枝,仰著頭喑啞著指向蒼藍色的天際,無端的有種肅穆的氣氛。

阿杏不自覺的流露出一些倦意,半闔上眼,並沒有說什麽話。

透過雨幕,他們只聽看見遠處似乎有人,身影也並不陌生。待她們稍微靠近時,大雨微歇,兩人總算能看清對面晃動的人影,也隱約能聽清他們的對話。

“kufufufu,這麽久沒見,小麻雀你似乎實力沒什麽長進嘛?”

“有沒有長進等你被我咬殺以後就知道了。”

接著又是急促得讓人眼花繚亂的戰鬥節奏。

看到雲雀在逼近六道骸的同時,三叉戟也刺破了他的外套,庫洛姆忍不住輕呼出聲。

似乎因為忽然□的聲音讓雲雀有些分神,本來應該命中六道骸面門的一擊只險險擦過臉頰,雲雀不滿的皺眉,兩人都急退幾步,拉開距離。

“到此為止了。”

阿杏把傘塞到庫洛姆手裏,向他們的方向靠近了些:“飯前運動做完了嗎?完了就各自回家吧。”

這兩人之前還在巴勒莫的時候就三天兩頭的打架,處理起這種事情阿杏熟的不能再熟,沒等他們同意就提著六道骸的衣領徑直走開。

“凪有點受涼,委員長你記得讓她吃藥。”

被提走的六道骸沒有絲毫窘迫,反而悠然自在的調侃:“哦呀,晚上還沒到呢,阿杏你這麽心急?不過只要是阿杏的話隨時需要我隨時就能……”

“需要個頭!偷懶了一個多月還敢出來溜達,索菲亞小姐雖然很軟很好捏不過暴走起來會殺了你的……”

庫洛姆小跑著來到雲雀的面前,著急的查看他的傷口。

“你怎麽會在這裏?”

雲雀垂著眼看向仔細檢查自己的庫洛姆。

“剛才下了雨,我沒辦法回家,是姐姐來接我的。”

雲雀稍有不滿,聲音越發低沈:“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打電話給哲矢。”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這話有點不妥,又補充道:“……打給我也可以。”

庫洛姆有些楞神。

>>>

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雲雀恭彌的呢?

……Hibari……Kyoya……

不知為什麽,每當她念著這個名字的時候,總會溢出隱晦的憂傷。柔軟的舌尖抵著上顎,唇齒暧昧的開合,一個音節在嘴裏回蕩很多次,最終卻喑啞著無法出聲。

那個人的身影單薄寂寥,安靜的時候,看上去是個比她還要孤單的人。除了戰鬥以外,她很少看見他的笑容,即使有,也如曇花一現,轉眼消逝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愛上一個人。

作為她的信仰的六道骸,不斷寄予她溫暖親情的風間杏,無償的接納她的BOSS,京子、小春、犬、千種……

她的身邊已經有了那麽多重要的人。

每每想到這些,她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自己還奢求什麽呢?

直到遇見雲雀恭彌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是自私的。

其實很久很久以前,庫洛姆就已經知道雲雀這個人。母親曾在並盛住過一段時間,她也偶爾會偷跑找已經獨立搬出去的阿杏。那時他們是完全的陌生人,雲雀霸著並盛為非作歹,肆意橫行,還不知道學校裏有澤田綱吉這號人;她還並未被賦予庫洛姆髑髏這個名字,還是那個膽小懦弱的櫻井凪。

雲雀恭彌這個名字很出名,從小學的時候阿杏就三天兩頭的和她抱怨:今天早上遲到了於是被雲雀咬殺了;今天我翹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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